浮动的月色
像温柔的手
穿透了2500年的时光
轻叩在扬州的廿四桥上
又在秋色中停落
淋泻在我的身上
循着后院隐现的桂香
半湾的运河和扬州城紧紧相拥
舀一缸浸着月亮的水酿酒
酒和运河水是一个味道:
沉醉,沉醉
月下隐隐逼人的箫声
每一个颤音的出现
都隐含着一次坎坷的来临
清汪汪的湖瘦了
肥绿的柳条瘦了
已经藏不住往昔的莺歌燕舞了
弦子高处,破碎的云朵里
暗哑的乐声隐约传来
仿佛能拨动一本厚重的书
那一首都被太守欧阳修遗忘的厥词
那一块关于曹寅残缺的诗碑
那一枝郑夔画里的竹子
如今都躺在案头的志书里
被月光和灯盏,照着
朱雀展翅,汉隶光芒
门,依然是朱砂的颜色
那些破碎的陶罐、青铜和甲骨
那一块城墙上欲坠落的墙皮
是离人的泪
轻弹月光,有一声清脆碰撞
如鱼遁水
涌在扬州的每一根脉络里
月光,白花花地倾泻
月光,白花花地倒映
几缕发黄的光线躺在斑驳的街面
一遍遍地回忆汉唐
回忆过后
又把自己填平,埋葬
作者:翁成(扬州五亭食品有限公司旗下扬州五亭旅行社有限公司总经理)
